望不見的風景

在從貴陽去黃果樹瀑布一日遊的路上, 導遊「小吳」給遊客們講了很多當地的風土人情, 並且向大家推薦甚麼該看, 甚麼不要去理睬, 甚麼該買, 甚麼是該知道的事情.

沿途的風景很多. 在就要到達「觀音洞」的時候, 「小吳」跟我們說, 宗教自由, 無論信仰甚麼, 或者沒有甚麼信仰, 到了觀音洞, 都要保持安靜. 如果願意上香的話, 那裡會有免費的香提供給遊人. 如果想自己買香的話, 在山間小徑的邊上, 會有一位盲人, 帶著個小孩.「小吳」當導遊走這條線路已經四五年了, 他說他每次路過都會遇見盲人帶著孩子在那裡賣香.

沿著山路, 路過漩塘, 往觀音洞的方向走, 一路上的的確確有賣香的, 也有賣各種旅遊紀念品的. 走著走著, 我果然看到了一位盲人買香. 不過, 她的旁邊並沒有小孩子. 遊客們三三兩兩, 有的買了香, 而我一個人走在遊客隊伍的後面, 看著那位盲人, 彷彿看到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

我走到盲人面前, 說我不買香, 但請她收下我手中的錢. 盲人說了聲謝謝. 然後, 我就跟著遊客隊伍繼續往前走了.

從「觀音洞」回來的路上, 我走在隊伍的前面, 又遇到了那位盲人. 這個時候, 盲人攬著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她雖然看不見風景, 但是她一點也不孤獨的樣子, 就那麼充滿著期待, 面帶微笑地面對著過往不息的遊人, 還有那青山秀水無處不在的「風景」.

我設想, 如果是我,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 風雨無阻地逗留在同一個地方, 做著同樣的事情, 我會不會面帶微笑或是充滿期待地做這樣一位守望者.

這位盲人的經歷和內心世界, 對於我來說, 就是一道望不見的風景. 其實, 在這個世界上, 我所能夠看見的東西十分有限. 所以,我會用心去體會每一次經歷, 無論是過去的, 現在的, 還是將來的,甚至是近在眼前卻也望不見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