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

週末從南京出差回香港，緊接著就從機場馬不停蹄地打計程車趕回《暴風雨》劇組參加彩排。一天之內，時空的轉變，讓我感覺這個世界很大，也很小。彩排結束後，跟一位在讀大學一年級的“演員”閒聊。他說，他在打工賺錢，然後暑期的時候去雲南旅行。他還想將來到澳洲自助旅行，邊走邊看外面的世界。

其實《外面的世界》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最喜歡的一首歌。那個時候，我也總是想著要去“遠空翱翔”，到山那邊去看世界。每年的春天和秋天，我和朋友們都會結伴而行，爬香山，登長城；去北戴河戲水，去南戴河滑沙，去白洋澱划船。我們也會騎單車十幾個小時去天津逛街，吃“狗不理”包子。後來，我們就到更遠的地方，去嵩山、五臺山觀寺廟；去泰山看日出；去白雲山散步。有的時候，我也會背上行囊，獨自旅行，去長白山的叢林漫步，看天池，泡溫泉，游泳，然後跑到山下的鮮族人家，坐在炕上喝麵條，吃“狗肉”。

再後來，我又有機會到海那邊去看世界。馬來西亞吉隆玻的雙峰塔；印尼的巴厘島和日惹Yogyakarta；巴黎的凱旋門、塞納河、盧浮宮和埃菲爾鐵塔；德國的科隆大教堂、慕尼黑啤酒和斯圖加特的蘋果酒與大肘棒；義大利的羅馬鬥獸場、許願池，佛羅倫斯的但丁墓和威尼斯的運河；梵蒂岡的聖彼得廣場、大教堂和教皇宮；還有南非的太陽城、開普敦（好望角）的桌山和比勒陀利亞遍地紫薇（Jacaranda）花的街道。當然最熟悉不過的還是澳洲，包括坎培拉的國會大廈、國立圖書館，悉尼的大橋和情人港，Parramatta的莊園和傳統文化中心，還有珀斯和西澳南部的丹麥小鎮。

其實每個人所能看到的世界都是很不同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這個週末我在南京的金陵飯店，選了一個很高很高的樓層，想透過窗戶，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雖然近在咫尺的世貿中心大樓也擋不住我的視線，可是我仍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小，很小。夕陽西沉的時候，外面飄著雨。與十多年以前我來南京自助旅行的時候有所不同的是，我不再急於去逛中山陵，去看雨花臺，或趁夜色闌珊的時候去夫子廟，看秦淮人家。這一次，我想要的，只是一杯啤酒，或是一杯濃茶。然後，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聽窗外的雨聲，看“外面的世界”。